白银案真实故事：凶手两个儿子考上大学，受害者亲属28年未过春节，其抑郁自杀

甘肃白银案凶手高承勇自1988年至2002年的14年间，奸杀了包括一名8岁女童在内的11名妇女，并逃匿28年。

高承勇案，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白银案”，被公众列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十大悬案。

高承勇被抓时，大儿子已读完研究生，在研究所工作，小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两个儿子后来都改姓张，随母亲姓氏，以示与父亲断绝关系。

高承勇被捕后，曾用头猛撞审讯椅的凸起部分自杀，缝了三针，自杀未遂后，还是说出了一切。

一共11起凶杀案，他记得所有的年月日，甚至时间分钟，说起细节时他一脸麻木。

高承勇在狱中接受心理测试，画了一幅名为《房树人》的画，画中只有一棵树、一所房子和一个裸体的男人。

裸男就是高承勇本人，而那栋奇怪的房子则是高承勇在甘肃的家乡，房子的风格颇为相似，而且家乡的房子旁边还有一棵大树。

高承勇躲了28年，一直戴着面具，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个秘密。据他说，他甚至连父母都不敢说，就连睡觉时也不敢说。除非你们来抓我，否则我会一直躲下去。

现在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内心深处隐藏的污秽都会暴露在世人面前，像他这样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会被当做禽兽一般对待，所以他下意识地画了一张赤裸的自己，以示自己已经没有东西可以遮盖，连回家都不能回家。

现实生活中的高承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看守所的工作人员偶尔会找他聊天，高承勇心情好的时候吃瓜群，甚至还会讲起以前比较开心的事情。

他提到在家乡时，妈妈做饭，他则在火堆里添柴，帮妈妈做家务，他也怀念初恋。

高承勇称自己是一个情绪比较负面的人，自认自卑、孤独，还称自己是一个变态，人际关系不好，几乎没有朋友。

但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虐待过，父母对他很好，他身上没有原生家庭的影子，小时候也没有被异性同学或者老师欺负过。

高承勇在外面把女人当玩物，随意虐待、折磨，甚至毁掉她们的身体。但在家里，他却经常被妻子责骂，高承勇也很少反驳，总是忍着，最多转身就走。

如此之人竟然变态至极，杀害如此多弱女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高成勇是兰州市榆中县青城镇成河村人，父母共生育了8个孩子，高成勇是最小的一个，他出生时，母亲已经40岁了，他上面还有5个姐姐、2个哥哥。

他的双胞胎兄弟在黄河上当拉船的劳工时溺水身亡。

因为是最小的孩子，全家人对高承勇都很包容，他的父母也相当宠爱他。

据高承勇的同学说，高承勇小时候性格文静，但是为人并不老实，经常捡起地上的泥土向女同学扔。高承勇可能想用这种方式吸引女生的注意，但是女生们却开始讨厌他，与他疏远起来。

高承勇1984年高中毕业，在那个年代，高中教育还是比较少见的，高承勇的成绩不错，曾经考进前三名，但是高考之后运气不佳，两次高考都以几分之差落榜。

高承勇想着另外一条出路，他想参加飞行员考试，但是没有通过。

高承勇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城里人，根本不想种地，家里的地也荒废了，哥哥劝他种地，甚至提出把自己的地让给高承勇，但高承勇不愿意，和哥哥大吵了一架，从此断了联系。

经过两年的迷茫，高承勇于1986年到白银市打工，1987年高承勇遇到了妻子张某，张某性格和高承勇截然不同，她开朗、健谈，张某父母也被高承勇的“诚实”所吸引。

高承勇第一次作案是在1988年，那一年他的父亲病重，张某说，高承勇对父亲十分孝顺，每天都在床边处理父亲的粪便，直至父亲去世。

高承勇的母亲也早已去世了。

1988年5月，张某怀孕后不久，高承勇就将“小白鞋”白某杀害，这是他第一起杀人案。

白姑娘今年23岁，长得非常漂亮。因为经常穿小白鞋，所以被人们戏称为“小白鞋”。

高承勇原本是想潜入白家盗窃财物，没想到白竟然醒了，高承勇十分慌张，没有任何犹豫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杀死了白。

高承勇没有杀人经验，就连捅白某26刀，杀死白某后，高承勇将白某脱光上衣，将她上衣推到胸部以下。

高承勇在白银的住所

高承勇冷静地清理了现场。

白小姐长得漂亮，他对她的身体肯定是有些心思的，但他没有侵犯她，而是把白小姐的相册拿走，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一直看到半夜，然后把相册烧了。

高承勇把杀人当成一种发泄压力的手段，在经历过一次没有被抓到之后，他又像瘾君子一样继续杀人，但他通常隐藏得很好，家人和邻居都看不到，他们只是觉得高承勇是个老实人。

高承勇只有一个缺点是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喜欢赌博，他赌，但是赌技不行，不过赌上性子他也不会欠债。

高承勇每年都会输几千块钱，有一次一晚上输了上万块钱，但他总是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发现对方出轨，也不会吵架。

要知道，一般人打牌的时候都是比较情绪化的，但是高承勇却不是这样，他赌博的时候，甚至很少说话。

这也是高承勇聪明的地方，他绝不会展现给跟自己有明显矛盾冲突的人看，更不会找他们报复，他杀的人离他的社交圈子很远，根本就找不到他。

熟悉高承勇的人士还回忆了一件事，当时高承勇的大儿子大概两岁左右，高承勇夫妇都喜欢跳舞。有一次，张某在跳舞的时候，一名男子摸了张某，高承勇十分生气，打了该男子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该男子的亲戚用刀捅了高承勇两刀。

高承勇因失血过多昏倒，但他最终选择私了，并未报警。

高承勇之所以没有报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敢面对警察，担心被发现是谋杀。

在外人眼中，高承勇为人老实，容易相处，但在家人面前，他却过于偏激，报复心强。

他会因为一些小事忽视他的兄弟，偶尔会对他的妻子和儿子实施家庭暴力，但并不频繁。

1998年，高承勇连续作案4起，这是他杀人最疯狂的时期。

据高承勇儿子回忆，1998年，高承勇与张某经常发生争吵，高承勇情绪很不稳定，对张某的怒火无处发泄，便以杀人来泄愤。

但高承勇为什么在2002年就停止杀人了呢？

2002年，高承勇的儿子高某峰考了年级第一名，高某峰觉得自己给了父亲希望，于是就不再继续上学了。

虽然高某锋一直说自己和父亲的关系比较冷淡，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飞行专业，有意无意间，他也算是在为高承勇圆了一个未竟的梦想。

而且杀人需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是个体力活，后两起案件中，高承勇都无法控制受害者的反抗。另外，警方从2002年开始大规模采集指纹。

多种因素综合作用，导致高承勇在2002年以后没有再犯罪。

这也给警方侦破银案带来了很大麻烦。

高承勇被抓后，他80多岁的表哥难以置信：“我真不敢相信，一个曾经很听话、很孝顺的孩子，怎么会杀那么多人？”

高承勇于2018年1月3日被执行死刑，但“白银案”的阴影远未过去。

对比高承勇被捕后的采访记录，以及对其儿子高某锋的采访，一些言论依然让人感到不舒服和愤怒。

在狱中，高承勇对所有记者的采访都马虎敷衍，依然在试图欺骗记者，希望能够尽快结束采访，也试图扮演弱势群体的角色。

他说他继续犯罪是因为他很穷：“如果我能过活，有吃有喝，我就不会做。条件太差了，所以我别无选择，只能做那些事。”

当记者问他为何杀人时，他说是因为对方反抗。记者问：“那8岁女孩反抗了吗？”

高承勇回答说：“我处理完那个小女孩的案子之后，想了好几天，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控制自己。但是我的心理有点问题，有时候很善良，有时候又很疯狂。”

直到此刻，高承勇依然用“善良”来形容自己。

他将自己的杀人行为归咎于贫穷，指责社会，扮演弱势群体的角色，他真的是因为生活的压力，才杀害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女性，哪怕是一个8岁的女孩吗？

高承勇回忆起自己杀害的那个八岁女孩，他因为口渴走进女孩家，女孩好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但他却杀害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孩子死后，他仍摸着尸体，说：“我大孩子也八岁了，我是偶然来到这里，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么一个八岁的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亏一样，这说明他28年来从来没有自我反省过，从来没有感到过愧疚，在监狱里更不可能这样做。

高承勇提到自己家庭贫困，如同破罐子破摔，形容自己是一个因贫穷而冲动犯罪的人。

但实际上，高承勇的每一次作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非常理性，他总是以陌生人为目标，所以从来没有被抓到，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他甚至仔细考虑过儿子将来的命运。

高承勇本人称，之所以停止，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都在读大学，他怕自己的行为影响到他们的前途。

高承勇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所以在谈论其他事情时尽量敷衍，但是说到两个儿子时，高承勇竟然流下了眼泪。

当记者问他有什么话想对儿子说时，他说：“我希望他们坚强。”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儿子的未来？因为他自负，认为儿子得到的，是弥补自己得不到的。他的爱不是纯粹的父爱，而是极其自私的。他不能失去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

那么高承勇的儿子是怎样形容他的父亲的呢？

高承勇儿子高某锋在采访后也异常平静，当他从记者处得知高承勇已被控制时，他表示自己暂时没有回甘肃老家的打算。

高某锋讲述了其父亲对母亲实施家庭暴力的情况，并称虽然没有看到高承勇直接殴打张某，但张某的身上不时出现伤痕。

从高某峰上大学到高承勇被抓，一共十年时间，他和高承勇很少见面，也没怎么说话。高某峰说，他根本不认识父亲，他和哥哥、母亲甚至都没有加高承勇的微信。

高承勇把打工赌博赚到的钱全部输光，高某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赌的，也不知道输了多少，家里的经济状况一直很差。

至于后来家里开了小店，每个月能赚多少钱，高先生说他也不知道：“学校里应该比外面好一些，只是因为比较偏僻，人还是比较少。”

短短几句话，高某峰已经把母亲、两个孩子和父亲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并不亲近，也不交流，并暗示他们和高承勇一案没有任何关系。他提到了家庭经济状况，说家里很穷，他不在乎食堂每月的收入，但也知道食堂顾客很少。他提到高承勇的钱都丢了，明显是想表达自己和弟弟从小到大没有得到高承勇多少经济支持和父爱，极力把自己和高承勇描绘成“两个家庭”。

随后，高某锋不断强调父亲的悲惨一生：“他是一个身世凄惨的人，但他做出的选择，确实，只能说让人很后悔……我觉得（高承勇）更可怜。唉，可恨的人总有可怜的地方。”

高的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父亲的“可怜之处”：

1、高承勇与兄弟姐妹之间有纠纷，这些经济纠纷导致高承勇与张某经常发生激烈争吵。（值得一提的是，高承勇杀人最多的就是在两人经常争吵、关系紧张的时候。）

2、高承勇事业和感情都遭遇挫折。他报考飞行员时，体检非常严格，全县只有两人体检合格，但高承勇因政审不合格而未能入伍。解放后，高家是地主，阶级出身不好，这对高承勇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挫折。（据不少网友回忆，当时招收飞行员身高不能超过170cm，高承勇身高177cm，不可能入伍。所谓政审不合格，不知是真的还是高承勇的臆想。）

3、事业上的挫折导致感情上的挫折，初恋的结束，一系列的打击和伤害对高承勇的性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最后高某峰强调，自己已许久未见到父母，自己的猜测均是道听途说，希望涉及其母亲及本人姓名的新闻报道均使用化名。

一夜之间，高某锋成了全国关注的杀人犯之子。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谨慎，很少描述高承勇的生活状况，回避家庭收入、亲属矛盾，却详细描述了高承勇在报考飞行员时所遭受的“委屈”。

虽然高承勇已经成为人人都想打死的恶魔，但他的死并不可惜。但作为儿子，高某锋也想帮他洗脱罪名。他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将高承勇的犯罪动机归结为历史原因。

由于高某峰异常冷静、聪明，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为自己洗清所有罪名，有人猜测他或许知道父亲被杀一事，甚至参与其中。

据称，高承勇被捕后，高某峰曾在某航空公司研究部任职一段时间。他的工作很少与人打交道，而且职称评定也是以研究成果为依据，不会被排除在外，因此几乎没有受到影响。高承勇被捕后，警方很快找到高某峰，并在其工作地点录口供。他的反应过于平静，当天没有请假，一切正常。他的同事甚至在几天后才通过新闻得知此事。

高某锋病情被同事家属曝光后，引发众怒：“这是什么报应啊？”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受害者家属向单位申请开除高承勇大儿子。高承勇小儿子高某毅也被传已申请退学，他不是被学校开除，就是再也上不了学。

高承勇半生懒惰游手好闲，从不努力，对人生从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这个曾经的全校尖子生、名副其实的“神童”却因为不正常的父亲而回到了起点。

一些人为高承勇的两个儿子感到惋惜，认为他们无辜，他们什么都不懂，却突然遭受这样的痛苦。

近30年来，受害者家属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小白鞋”白的父母互相指责，不久便离婚了。弟弟无法承受失去妹妹的悲痛，患上抑郁症，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母亲至死都无法原谅大儿媳，因为事发时她不在家。

白家已经28年没有过过春节了。

庭审中，11名被害人家属听取了高承勇详细叙述犯罪过程，法庭再次展示了案发现场照片……他们的崩溃谁来弥补？

谁会怜悯这11位美女的悲惨命运？希望她们受冤的灵魂能够安息。

参考：

《专访白银连环杀人案嫌疑人长子：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每日人物

《“白银案”受害人家属到庭受审 高承勇未当庭向家属道歉》环球时报

《白银连环杀人案：追凶二十余年》方媛